她抱着臂,看了他半晌,没有发现么破绽,但也排除个家伙装得有这么精湛。
世界上可能有第二个这么了解她的人。
过了阵子,她才收回审视的目光,又喝了一口果酒,说:“我是说我看的一本书里的名字,你好像这个角『色』。”
她看着窗外微弱的星,谢云庭了,说:“是个好角『色』吗?”
“挺好的,还挺惨,从小寄养在父亲的战友家里,跟他姓,还有个妹妹,天天妹妹欺负。”沈云棠回过头来,轻飘飘地看着他,说。
“他这辈子可太难了。”
谢云庭礼貌颔首:“每个人都很难。”
“嗯。”沈云棠没怎么用心地答应了一声,“大概是天天欺负才迫了十项全能的天才吧。”
厨师来收走餐具,他向前轻轻推了推手巾,低着眼道:“极致的角『色』,总有极致的因。”
他看见沈云棠有点困了。已经过八点了。
她撑着脑袋,看着近在咫尺的雾气般的星辉,云层底下,多少通明灯火无法窥视。
“他是个错的哥哥。”
沈云棠喃喃道,眼睛慢慢想要合上,声音越来越低,“可是像么云哥哥一样的人傻钱多速来的男二……”
在她因生物钟而困顿之前,谢云庭静了下,轻声问:“妹妹是把他当作哥哥的吗。”
“当然……”
沈云棠实在困了,她熬动夜,加之气压差让她格外疲惫,伏在软椅扶手上睡着了。
谢云庭一个人将桌上的手巾叠好,整整齐齐地放到两边,抬手将顶灯熄掉,只留下微弱的夜灯。
他起来将外套搭在沈云棠身上。
谢云庭在她身边屈膝蹲了下来,将装外套的褶皱理平。
自言自语地慢慢说:“是的,我知道。”
他垂着眼睛,动作慢慢停了下来。声线温,轻似无声。
“所以现在,换个身份认识你。”
茨哈堡天气微冷。
这座不见经传的海边小镇, 几年来因为查尔斯家族的香水博物馆而渐渐成为了一个旅游圣地。
尤其九月,查尔斯家族每年最大的品香会将在这里举行,不仅游客如云, 媒体也纷纷驻扎。
沈云棠到的时候是清早, 雾气还有点重。
昨晚在飞机上没睡好, 她觉得有些头疼,下飞机的时候脸色就不太高兴。谢云庭走在她身边, 低声问:“沈小姐冷吗?”
她绷着小脸点点头, 皱眉按了按额头, “我昨晚怎么睡的, 脖子好像扭到了。”
谢云庭脚步没有停歇, 但一直和她保持着相同的频率, 没快也没慢, 目视着前方,温和说:“沈小姐在椅子上睡着了, 乘务员把你扶到床上, 可能睡得不太舒服。”
他稍稍加快了步伐, “这里的免税店还不错,有一家s.t开在这里。”
沈云棠一顿,霎时觉得脖子不疼了。
虽然带了几箱子大衣,但出来旅游不买衣服有什么意义?
她想也不想地问:“有去年绝版的那件驼色风衣吗?还有那双小羊皮的靴子,我看上很久了;腰带也要买几条,胸针品类多不多?”
谢云庭微微地笑:“都有。”
沈云棠的脚步也有力了起来,放下手,“那就好。”
她速度超过谢云庭,大步走进了前方那家s.t。
谢云庭在原地停了停,看着她的背影被s.t的sales迎接进店, 正想陪同进去,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。他一低头,一个棕色短发、四十岁上下的西方女人惊喜地笑了起来:
“谢,你终于回到茨哈堡了。”
女人和善而热情地说:“我和查尔斯先生都很想念你,在你回国的半个月。”
谢云庭顿了顿,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,微笑道:“玛蒂娜女士,我也很想念你们。”
玛蒂娜回握了他的手,哈哈笑着说:“我喜欢你的客气。”
说着,她看了看他身后,“ann呢?我最近没有收到她的消息,不知道她的梦中情人找到了没有。”
“我也不清楚她的去向。”
谢云庭笑容不变,但语气显然疏离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