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日晚,孙相回府后,听闻凌画派人送了礼,又传了话,再让孙巧颜转日去端敬候府,孙相有点儿坐不住,“这主动保媒,怕不是好事儿吧?”
孙相夫人瞪眼,“老爷,你将人想的也忒坏了。”
孙相瞪眼,“不是我将凌画想的坏,而是她那个人,无利不起早。如今还养着伤呢,突然就送礼上门说要保媒,这怎能不让我怀疑?”
孙相夫人想想也是,“但咱们小四不是救了皇上和太子吗?万一凌画是单纯替太子感谢呢?毕竟是救命之恩,老爷你近日躲着皇上又躲着太子的,太子岂能看不出来您不想让女儿邀功?没准是通过凌画,替您解决小四婚事儿的烦恼呢。”
孙相砸吧砸吧嘴,“你说的也有道理。”
“等明儿看看吧!”孙相夫人劝道:“小四与凌画早就有旧,今儿凌画身边的琉璃姑娘跟小四关起门来在屋子里玩了半日才走,应不是坏事儿。”
孙相闻言有点儿放心了,“那就等明日吧!”
不等也没办法,谁让他夫人没问出是谁家的公子呢。
第二日,孙巧颜随便收拾了一下,自不如那日陪着崔言书去状元府观礼隆重,简简单单便去了端敬候府。
临出门前,孙相夫人递给她几盒糕点,相府厨子做的糕点一绝,让她给凌画带去。
于是,孙巧颜拎着糕点去了端敬候府。
她到了端敬候府后,守门的人一见她,立马说不用禀告,少夫人吩咐了,四小姐来了,只管由奴才领进去,门童说完,便将闭门谢客的牌子给挂上了,然后又关了端敬候府的大门。
孙巧颜瞧见了,问了句,“闭门谢客呀?”
“少夫人说了,今儿只接待四小姐一位客人。”门童领着人往里走。
孙巧颜抿着嘴笑,“这可是我的荣幸了。”
如今多少人想登端敬候府的大门都得排队,有的人连门边都够不着,凌画回京几日,每日上午,宾客都络绎不绝,端敬候府门前据说这几日跟唱大戏似的,你方来了我方走的,孙巧颜有点儿受宠若惊。
一路走到紫园,孙巧颜对端敬候府有了个大概的观感,想着人好少啊,这么偌大的府邸,伺候的人好像没怎么见着,她想起端敬候府的小侯爷宴轻据说当初把人都打发了,死活撵不走的,才留下了,当时据说管家抱着小侯爷的大腿,抱了整整半日,才让小侯爷同意留下,这事儿当时京中不少人提起都唏嘘又可乐。
来到紫园,走到门口,宴轻从里面走出来,孙巧颜见礼,“宴小侯爷!”
宴轻打量了孙巧颜一眼,想着崔言书说的不错,孙巧颜配萧枕,萧枕不亏,要身份有身份,要容貌有容貌,要本事还有本事可以保护他,太子妃人选舍她其谁?
他看孙巧颜十分顺眼,对她很是友好地点头,“四小姐不必客气,今日我夫人就交给你陪着了。”
孙巧颜愕然了一下,“那你……”
“我出去玩。”宴轻摆摆手,扭头走了。
孙巧颜:“……”
琉璃迎了出来,对呆怔的孙巧颜直笑,“能让小侯爷见面不止跟你打了招呼,还跟你说话,可见你十分讨喜。”
这话好像没毛病,谁都知道宴小侯爷见了女子绕道走,如今见了她没绕道走,是她的荣幸了。
她挽住琉璃的胳膊,小声说:“是不是因为我来,小侯爷特意躲出去了?”
凌画摇头,“不是,是小侯爷也想出去透透风了,正巧今儿你来,他就出去玩了。”
“我听说小侯爷每日都盯着你家小姐……”
“今儿也盯着。”琉璃拍拍自己胸脯,“小侯爷走时交待了,让我负责,不许让小姐累着。”
孙巧颜唏嘘,“小侯爷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。”
琉璃笑嘻嘻,“小侯爷虽然不是浪子,但也可以这么形容,主要还是我家小姐有本事。”
孙巧颜深以为然,多少人想嫁宴轻,最后让凌画给赚到了,可不就是她的本事?
进了屋,孙巧颜将糕点放下,来到凌画床前,对上她打招呼的笑脸,上上下下瞧了她一会儿,须臾感慨,“我从没想过有一天,自己会有幸踏进这端敬候府的大门,还是被凌掌舵使请来的。”
凌画乐,“我也没想到。”
她让孙巧颜用一个秘密换她的酒时,哪儿想到有一天她真在这京城找上她呢。那时候想的是在江湖上,多个朋友多条路,指不定哪天她就需要青雨山帮忙了呢,毕竟江湖险恶。
孙巧颜挨着凌画坐下,接过琉璃给她倒的茶,“你这伤,还需要养多久才能下床?”
“如今其实已能下床了,但是宴轻不让,让我再好好忍几天。”凌画只能忍着,“等我下床后,估计能直接出门透风了。”
“外面如今依旧冷的很,急着出去干什么?”孙巧颜倒是赞同宴轻,“听说你差点儿没命?伤在心口,一箭穿了个洞,可不是闹着玩的,还是好好养着吧,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,更何况你差点儿没命。”
凌画点头,“总要养两三个月不能随便跑跳的。”
“没法去江南了吧?”孙巧颜问。
凌画点头,“江南有孙明喻和林飞远,暂时出不了岔子。”
孙巧颜对她挑眉,“你找我来,是要给我保媒?你是听说我娘给我选亲了?”
凌画点头。
孙巧颜试探地问:“不会是崔言书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