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芸香与钟妈妈童妈妈也都拍手叫好,“这名字真好,笙笙你还说你不会起,这还要怎样会起?”
“可不是,赵太太就是忒谦虚了。”
“我们哥儿从此可就有名字了,六六,六六……真是好听。”
钟妈妈又问曹云舒,“少夫人,要不让阖府上下都叫‘六六’,别叫哥儿、小少爷了吧?我听老人们都说,直接叫名字更容易养活,才不会折了福。”
只要是对自己儿子好的,曹云舒就没有不同意的,几乎是立刻就应了,“就按妈妈说的来吧,本来名字就是起来叫的,何况还是这么个好名字。六六,咱们谢谢义母好不好?”
六六当然听不懂,事实上,吃完奶他就已经睡着了。
童妈妈见状,忙上前自曹云舒怀里接过他,到外间去了。
钟妈妈方笑着请问柳芸香和顾笙在哪里吃晚饭,“……我好让她们准备起来了。”
顾笙看了一眼柳芸香,笑道“就摆在云舒这边吧,等吃了饭,我们陪云舒说会儿话再回去。那云舒晚上吃什么,厨房给准备了吗?”
钟妈妈忙笑道“准备了鲫鱼汤和几样清淡的小菜,还有红枣小米粥,都按赵太太的吩咐来的。”
顾笙点头,“挺好的。坐月子更得讲究营养均衡,蔬菜水果都该吃。”
曹云舒则满脸感激,她当然知道坐月子的食物有多难吃,还当这次也只能忍着了,不想顾笙什么都替她考虑到了,她能遇上这么好一个知己,真是何德何能?
一时吃完晚饭,顾笙与柳芸香陪曹云舒说了一会儿话,见她累了,便叮嘱过童妈妈后,回了各自屋里去。
之后几日,虽有宗室营的各家时不时打发人来送个贺礼,或者有亲自来探望的女眷。
但有柳芸香和钟妈妈帮着应酬款待,柳芸香赵探花母亲、顾大夫婆母的身份也面对京城绝大部分的人都不掉价。
曹云舒仍能安安心心的坐月子,身体恢复起来自是飞快。
六六能吃能睡,也是长势喜人,一天一个样儿。
顾笙不用再操心他们母子,时间和心思便又全部放回了自己的工作上。
然而这日上午,她的工作节奏忽然被打乱了。
却是二皇子府忽然打发人来请她,说二皇子的一个孺人快临盆了,希望顾笙能先去看看她到时候能不能顺产,若
二皇子的府邸在皇城以内,离皇宫只得一步之遥,毕竟是今上唯一的嫡皇子,就算向来不是今上最宠爱的儿子,嫡子终究不是其他儿子能比的。
所以他的府邸不但近,还又大又气派,明里暗里都透着一股子他就是与众不同的架势。
顾笙却是从头到尾目不斜视。
她连皇宫都去过几次了,更不必说后世那二十几年见过的天宽地广,区区一个皇子府,充其量也就只能算个4a级景区,实在让她没有多看的欲望。
她只想尽快把事情办完了,尽快走人。
看在给她引路的嬷嬷眼里,却又是另一番想头,这顾大夫果然跟旁的女子不一样,好像天大的富贵权势摆在她面前,都诱惑不了她分毫似的。
关键还长得这么漂亮,这份漂亮还是由内自外散发出来的,不是那等空心美人,也不怪殿下会那般上心。
自家主子真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吗?
又走了一会儿,引路嬷嬷终于在一座院子前停下了,“顾大夫,这便是我们蒋孺人的院子了,您请。”
顾笙点点头,“有劳嬷嬷继续带路。不过,真的不用先去见过二皇子妃吗?”
到底二皇子妃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,依照现在的规矩,该二皇子妃先接见她的。
嬷嬷忙赔笑,“真的不用,我们皇子妃娘娘事先就交代过,皇孙要紧,请顾大夫到了就直接来看蒋孺人。等待会儿您忙完了,我再使人去瞧皇子妃娘娘可否得闲吧。”
顾笙也是本着礼多人不怪,毕竟跟所谓的贵人们打交代,多说几句话就可能规避掉很多麻烦,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肯定是不行的。
但既然人家再三说不用,当然更好了。
顾笙遂笑应着,“那就有劳嬷嬷了。”
随引路嬷嬷进了院门,很快见到了她这一趟的出诊对象蒋孺人。
不用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,对顾笙也很是客气,“早就听说过顾大夫的大名,对顾大夫仰慕佩服得紧了,今儿终于见到了真人,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。”
又笑着招呼顾笙坐,让丫头上好茶和点心来,“顾大夫可是难得的贵客,万万不能怠慢了。”
顾笙却是笑不出来,心里甚至有些恼怒。
蒋孺人的肚子一看就才六七个月,离临盆还早得很,哪里就需要她现在就判断她到底能不能顺产了?
看蒋孺人的气色,这一胎也不像是怀得艰难的样子,——这不是白白耽误她的时间,满京城谁不知道她每天都忙成狗?
顾笙勉强控制好情绪,咳了一声,才淡声道“茶点就不必了,我先给孺人诊治吧,诊治完了我好立刻赶回我们医馆去,还有一堆病人等着我呢。”
蒋孺人倒是笑容不变,就像没看见顾笙的不悦一般,“顾大夫贵人事忙我知道,但也不至于忙得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吧?且等喝完了茶,您再给我诊脉也不迟,不然我这主人家当得也太失败了,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没有。”
说完再次招呼顾笙坐,“顾大夫请坐。您来都来了,真不至于急于这一时,对不对?”